家与校园——献给朴凤歌和所有的教师们

——献给朴凤歌和所有的教师们

高玉虎

家和校园

本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但对朴凤歌你来说

却是拓宽理想的河岸

其间的距离并不是很长

但你却脚步匆匆

不停地往返急走了三十年

三十年的路程啊

共有一万九百五十天

你边种植着理想的玫瑰

边战胜着恶魔追赶的危险

你边笑迎着鲜花开放的灿烂

边承受着灾难压肩的考验

三十年里你把苦难的泪水咽进自己的腹中

给世界赠送的却是希望与笑脸

三十年前

当你站在乡村小学的讲台

激动地把国和家

写上磨损的黑板

你便把最为神圣的责任

牢记在了心间

无论是在明月照积雪的寒冷中

还是风吹雨淋的夜晚

顺着家访归来的田埂

你总能看见

明晨红日升起的壮观

感觉每月只有十四元的报酬

是饱受贫困的村民

真诚地送给自己

最富内涵的情感

于是，每当你在简陋的学校把课上完

总是踩着鲜艳的晚霞

走进一个又一个农家的小院

赶在夜半归来

又点燃起灯盏

把明天要教给学生的三门课程

精心地写进多情的教案

于是，乡村的油灯

因为你的心愿

有了不眠的光焰

你只身居住在学校

却把教与学的活动

延伸进农家的房中和屋前

不分白天

也不分夜晚

东方风来春满眼啊

大中专恢复招生的风信

使多少人激动万千

而又感奋不完

肩负着教师责任的你

为了满足乡村孩子求知的心愿

没顾得上复习一天

是骑着自行车赶过三十里

带着满身的热汗

才走到了让你激奋的考点

那第一名的成绩

并不是你唯一的优异

村民和孩子们的不舍

才是你优秀的答卷

当1980年的秋天

你揣着红灿灿的毕业证书

再次跨进校园

得到知识熔炼的你

更感到路的宽阔和天的湛蓝

在校园

那朗朗的读书声

将你的青春激发得格外饱满

饱满舒活的青春

使你的爱情

也长出了悦心的根蔓

1981年的元旦

收获到爱情的你

因为有了家的拓展

使得你生命旅程

走进了最富生动与美感的空间

虽然家和校园

有两个城区拉开的遥远

虽然每周只有一天

能与爱人一同

品尝爱情赐给的甜蜜和缠绵

虽然在家和校园的往返中

还需要经过酷署和严寒的长久打点

从没有耽误过学生一节课

使你把家与校园的心曲

演唱得无比优美和浪漫

是啊，教书育人的事业

是那样的崇高和庄严

有爱相伴的生活

是那样地叫人陶醉

是那样地富有切肤的温暖

可是，对朴凤歌你来说

事业和爱情相伴的生活

并存的竟是那样的短暂

命运竟是那样残酷

接连不断地向朴凤歌你

进行着凶狠的打击

和无情考验

因为生活的奔波

还有工作承挑的重担

你腹中孕育的生命

曾不幸地流产

1983年的第一天，（元元是82年的第一天出生）

你刚生下女儿元元

亲娘的重病

却急促地出现了危险

让你心爱无限的丈夫

也让病魔无情的纠缠

那一年的4月20日

风，竟是那样的冰寒

半夜打来的电话

是那样揪撕着你的心和肝

使你不能不离开丈夫

因为疼痛无比

他那不停呻吟的床边

急切地从银川的医院

赶到百公里之远的石嘴山

可给了自己生命的母亲

竟已合上了盼望女儿的双眼

悲痛的眼泪

还在腮边流延

6月17日

心爱的丈夫

又边看着可爱的女儿元元

边气喘难续地向你

说着不愿离开的语言

在痛苦而无奈的眷恋中

他也闭上了含着无限希望的善眼

这一切

都是那样地残酷

又是那样地断然

是那样叫人不可能有一丝的回挽

这样的打击

该让朴凤歌你

怎样才能直立于地面

该让朴凤歌你

去以怎样的毅力

才能高高扬起生活的帆

然而，对于忠诚于事业的人来说

生活有多么残酷和艰难

她就是有多么坚强的精神

和战胜一切的勇敢

于是，你凭着对事业的热爱和忠诚

用学生美妙的读书声

把自己内心的悲痛

一一进行清赶

用学生灼热的求知目光

把心中的太阳

竟点燃得格外鲜艳

在透明的早晨

毅然拿起沾着阳光的粉笔

把自己的热爱

耕划进辽阔的黑板

让自己种植的精神

顺着学生兴奋的情绪

在校园的时空当中优美地扩散

让自己心中的希望之花

一片接着一片

灿烂地开放在学生的心里面

可是，恶魔竟还是那样凶残

不肯给朴凤歌你留下希望的一星半点

象是觉得无法同你争战

就把你眼前的希望

毁坏得更为残破和不全

为了把你逼向绝望的边缘

竟把凶残的魔爪

伸向了你的女儿

元元她那幼嫩的筋骨里面

以最为残忍的手段

给你制造了比天还大的灾难

元元

是一个多么好听的名字啊

这个用爱的骨血喂养的生命

本是深爱过你的丈夫

留给你的最美好的纪念

做为生命的延续和伸展

她对于朴凤歌你来说

可爱的女儿

该让你倾注着多么美好的渴望和心愿

更何况她有着那么清甜的笑声

有着那么让人喜悦的脸蛋

一个刚满半岁就失去父亲的孩子

竟然受到了如此巨大的摧惨（残）

四肢向背

不停地抽挛

只能斜趴在床上

从来也不能自己翻一下身段

双手紧握不能伸展

就连要喝一滴水

也需要别人

送到她的嘴里边

生命的幼芽啊

用爱情培育出的唯一新叶

还未等到长全一个完整的叶片

就让她开始承受无限的痛苦

就让她成长的岁月变形和曲卷

一生只能与床铺相伴

这样的现实

给朴凤歌你的何止是心酸啊

已经长到二十四岁的女儿

她的每一天

都在给朴凤歌你增添着多少麻烦

单就为孩子处理干净每次的大便和小便

你所付出的咋能单单是时间

孩子一日三餐的喂饭

孩子天天都要洗脸

孩子衣服的洗换

都需要朴凤歌你

带着深深母爱的情感

一项一项地用心去做完

二十四年啊

朴凤歌你用自己的行动

将母爱的伟大

阐释的是这样深刻和全面

为了使你的元元

能够享受到生命该有的美好

为了让元元的生命展开芳香的花瓣

去吮吸精神阳光的清新和温暖

你用汉语拼音的火苗

把孩子的心灵悉心地引燃

波泼摸佛

一遍又一遍

人口手

一天又一天

撩动得孩子是那样激奋无限

她用舌头舔翻的几本字典

每一本都让口水浸得象膨发的面包一般

为了释清所学的字义

你不知选择了多少种不同的方案

而今，你的元元

不但读过了一部又一部名著

而且还能用嘴唇

灵快地点击手机的摁键

向外发送信息

同妈妈你和朋友们进行心灵的交谈

也正是因为元元她是你朴凤歌的女儿

她才走过了识字的艰难

才有了读书愿望的实现

才有了独自一人斜趴在床上

去和书中的人们

去进行交谈的那种难得的心欢

才使得她心中的彩云

飞进朗阔的天空而舒展

用爱浇灌出的花朵

才是最为璀璨啊

朴凤歌你付出的爱

该是多么的伟大

而又深含纯洁和无限

二十四年啊

你回到曾充满幸福的家里

只有连身边不能翻的元元

二十四年中

你为元元付出的奉献

却从不向别人讲言

它是多么多么的不容易

它是怎样怎样地让自己心生楚酸

它是如何如何地让自己背着女儿

让那咸涩的泪洗遍整张脸

为了使无法享受到更多欢乐的元元

别让人们的欢乐

再刺疼她那负伤的心田

许许多多的节假日

你曾不敢按动电视机灵敏的开关

总是伸出温暖的双臂

把自己的元元她亲切地拥揽

与她一起讲述保尔的故事

还有高尔基他那无家可归的童年

让卖火柴的小女孩点亮的愿望

在你和元元的心中冉冉上升

成为你们去战胜一切的勇敢

使你们不管遇到多大的风险

也使自己的心里

总有艳阳高照的晴天

而今，因为你付出的千丝万缕

电视机里的丰富内容和多彩画面

已成为元元猎取知识的辽阔草原

和去分享别人欢乐的大门一扇

正是因为你有着崇高的理想和信念

从对元元的养育

和对她精神曲折的引源

使你更为清楚地认识到

只有知识才能将人的一切改变

只有健康的灵魂

才能使人走过任何的难关

所以你总是把心中的爱

扩充到一种忘我的境界里

让自己在其中

总也不停地把美好的理想浇灌

总是把家和校园

看成是自己挑着的一对美妙的花篮

有着让自己生命的旅途里

赏略不尽的葱郁和鲜艳

更是你朝前的路上

所捎带的希望的呈现

你精心地呵护着

从来也没有丝毫的停闲

为了他们该有的一切

你总是起得很早很早

却又是睡得那样晚

你总是脚步匆匆

不光是怕误了元元哪一顿饭

走进学校你总是提前

提前的你又总是让自己顾不上吃上早餐

在回家的路上

为了到家能给元元炒一盘青菜

你曾多少次撵上也在回家的小贩

让他们边借着打火机的光亮找准称星

边对你发出着同情和感动的怪怨

一个母亲的愿望啊

就是这么简单

可为了你的学生

就是这样在追赶着保贵的时间

为了元元和学生们的心愿

你给予自己的竟少得那么可怜

为了医治元元的病残

你曾2000元卖掉了父母留给自己的房产

和疼爱的女儿

在放一张床再没少多少空间的小屋里

整整居住了九年

为了给学生上好明天的课

你常常披着毛毯把教案写完

在临睡之前

还要为元元把需要做的事处理个遍

2001年

一个充满着对教师敬重的一天

医生对你关切的体检

是那样充满了担心的意见

如不及时医治

它会让你失去做女人最具本质的自豪感

可你却把她的话放在了耳边

一拖就是三年多的时间

为了抑制疾病对你全身的侵染

医生不得不把你可孕育生命的子宫整个切完

面对极度身残的元元

面对那些向你求爱的心言

可你竟让自己饱尝着如此的苦难

为了让学生有更大的进步和完美的发展

无论是寒署假

还是星期天

你都用义务补课的校外实践

把自己的休息时间全部挤占

完全地把家和学校

为你的学生演绎成了相同的概念

学校的领导和你的同伴

深知你的身体不佳和家务的多繁

曾多少次向你发出了关心的说劝

可你还是坚决地要把班主任的工作承担

一个普通的女人啊

一个有着重残女儿的母亲

一个有着教师这个神圣名义教育工作者

你就是这样让自己不得歇安

面对着生活的艰辛和贫寒

你总是常给贫困的孩子交付班费

常叫到家里把成长的营养给他们加添

对于一些特殊的孩子

你是那样的放不下挂牵

不是买上礼品去慰问

就是挤出时间去探看

朴老师啊

您真的就如我们的亲娘我们的母亲啊

这是因为你的爱和慈善

让无数学生由衷而来的感叹

捧着一颗心来

把它交给无比神圣的事业

让它在事业中不停地活动和实践

不带半棵草去

要用自己的光和热

去点亮每一个生命的灯盏

从乡村的教学点开始

一直到今天

在家和校园之间

你急匆匆地走过了三十多年

用忠诚和汗水

给自己换来的除了荣誉的花环

还有共产党员

这个让你最为荣耀的生命称赞

蜡烛成灰泪始干啊

朴凤歌你

在家和校园的往返中

把教师的概念

解释的丰富而有沉重的内涵

挑着伟大担子的你啊

竟还在迈着阔步

不停地在朝前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