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旋舞（四）

“小寒寒，虽然我知道许久未见思念便如滔滔江水一样挡也挡不住，可你真的太过热情了。人家是很高兴，但······女女授受不亲，我会不好意思啦。”绮寒单手把花雨悦拎出了教室，黑着一张脸。而半空中的人儿不满地挣扎了几下，无果之后只好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转过身去，可怜兮兮地盯着绮寒。

可惜对方根本不买账，毫不怜惜地把花雨悦扔在地上，接着还十分嫌恶地拍了拍手。“你怎么来了？”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在装可怜的花雨悦，某人皱了皱眉。

前一瞬间还眼含泪光的伪萝莉立马变得笑嘻嘻起来：“当然是大叔叫我来的呗，可惜了我是从总部出发的，不然你的装备就由我顺路带来了。”绮寒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眼角的余光却似乎瞄到了什么。一旁滔滔不绝的花雨悦，也终于发现了绮寒的怪异，刚想问她怎么了，却见她已经起身向转角处跑去。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吗？”花雨悦追了上去，却什么也没看见。“没什么。”绮寒撇过头，转身带着花雨悦离去。希望自己看错了吧，刚刚那一道黑影。

不远处，一个她们都未注意到的阴暗角落，缓缓走出一个人影，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是夜，如水月光悠悠照亮着人间，黑夜也似乎散发出光彩，星星在眨着眼睛，绽放出最美的微笑。

但在黑夜的笼罩下，有着再如何皎洁的光芒也照不到的——无尽的黑暗。几棵枯树伸着弯曲的枝丫，死一般的沉寂。三三两两的乌鸦栖息于树上，一动未动。远处却飞来一群黑影，乌鸦听到声响，立刻睁开双眼，慌乱起来，展翅欲飞。那群黑影先一步掠过枯树，瞬间，地上只残留了几片乌鸦黑色的羽毛以及血液。那是蝙蝠，它们的獠牙仍咬着先前的几只乌鸦，正向着远处的山巅之上飞去，那座山上萦绕着若隐若现的黑雾，诡异无比，仔细看去，隐约能窥探到黑雾笼罩下的建筑物——仿若中世纪欧洲油画中的城堡。

此时，城堡二楼某处大大的落地窗后，坐着一位衣着繁复的男子。乳白色的月光散在他一头银灰色长发上，反射出冷冷的光泽，令人打心眼里感到冰冷。倚在椅子上，手中拖着一只高脚杯，里面暗红色的液体随着他手的摆动而摇晃，碎碎的光芒沉淀在底部。

“呵，没想到会出现两个有趣的小动物。”男子轻轻抬起头，露出来的，竟是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庞，嘴角勾起一个魅惑的弧度，邪邪一笑，更是夺人心魂。向着月亮举起高脚杯，似是在邀请月亮。

“真是期待以后会发生的事啊。”一仰头，杯中液体悉数被喝下。伸手抹去唇上的残留的殷红，他又绽放出一抹蛊惑人心的笑：

“好戏，要开演了。”

夜，如水，拨动沉寂其中的万物的心神，透出隐隐不安的危险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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